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荷兰鞋之谜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医院的规章打乱了,医生们在走廊里踱来踱去,随便吸烟,喊喊喳喳地议论着谋杀案的每个细节。www.mengyuanshucheng.com女士们也认为没有必要再遵守医院的规定。一楼布满了探警和警察。敏钦气急败坏地挤过一群警察守卫的走廊,总算来到术前准备室的门前,敲了敲。一个嚼着口香糖的探警开门把他放了进去。

他扫视了整个房间。首先映人眼帘的是站在房子中间的让奈。只见他面色苍白,一脸怒容。他对面奎恩巡官。艾勒里·奎恩靠着床车,正在研究一双帆布鞋。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有便衣探警,他们虽然沉默不语,但都很机警。

埃勒里看见敏钦,微微一笑:

“敏钦,什么事?”

“对不起,打搅了,”敏钦神色不安他说,“休息室里发生了紧急情况。”

“是道恩小姐吗?”埃勒里马上问道。

“是的,她的癔病要发作。得把她送回家去。你们看行不行?”

埃勒里与巡官商量了一会儿。巡官的脸色很忧虑。

“敏钦博士,您确实认为这位年轻的女士需要……”他说到这里犹豫起来,提出另外一个问题:“这里还有她的亲属吗?”

“亨德利克·道恩先生,是她的舅舅,阿拜·道恩唯一的弟弟。我只是想说得再明确一些,最好派一个女人陪伴。

也许法勒小姐……”

“是道恩夫人的女管家吗?”埃勒里问道。“不,我想她去不合适。暂时还不行……敏钦,道恩小姐和丹宁小姐要好吗?”

“她们彼此只是很熟。”

“真见鬼,问题复杂了!”埃勒里咬着指甲。

奎恩巡官急不可待地插了一句:

“我说孩子,总之道恩小姐不宜再留在医院里。既然可怜的女孩子感觉不好……那就让她回家吧。放她回去,我们好接着往下进行。”

“好吧。”埃勒里蹙起眉头,亲呢地拍了拍敏钦的肩膀说,“敏钦,走之前,最好让丹宁小姐和道恩先生到这儿来一下。我不耽搁他们。敏钦,我猜现在一定有一个护士在护理着道恩小姐吧?”

“当然,年轻的摩高斯和她在一起。”

“那么,萨拉·法勒呢?”埃勒里问。

“也在那里。”

“约翰逊!把法勒小姐带到手术观摩厅去。我们没传她之前,先让她待在那里。”

一个衣着质朴的探警迅速离开了房间。

这时,从门外溜进一位年轻医生,四处张望,腼腆地走近让奈博士。

“喂,您要干什么!”巡官吼起来,“有什么事儿,年轻人?”

维利缓步走近这位医生,医生的神色显得很惊慌。

“噢,请不必急躁,这位是我们院的医生,”让奈用疲惫的声调说。“你有什么事?皮尔松?”

“刚才戈多伦医生来电话,”年轻的医生结结巴巴他说,“他询问关于心绞痛会诊的事儿。”

让奈啪的一声用手拍了一下前额。

“糟了,我全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您听我说,奎恩,您得先放我走。路德维克心绞痛发作了,病情很重,而且是极罕见的病例。这种病的后果多半是死亡。”

巡官看了看埃勒里,儿子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如果这件事非如此不可,那么……再见吧!不过,您要注意,您不能离开纽约。”

让奈博士用手推着年轻医生的脊背,炔步向房门走去。

维利穿过术前准备室,向里特点点头:

“跟着他,快!要一直盯住他,别让他溜掉!”

有人敲门,探警约翰逊打开房门,站到一边,艾迪特·丹宁和一位身材矮小、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丹宁小姐?道恩先生吗?”奎恩巡官问。“请进来,请进来!我们保证占用你们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艾迪特·丹宁站在门口不动。

“快点吧,”艾迪特·丹宁说话的腔调有金属的挫骼声。“格尔达的自我感觉很不好,我们应该尽快把她送回家去。”

亨德利克·道恩向前挪了两步。巡官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不由得心里也有些惊奇。道恩的肚子向前腆着,很难看,他走起路来使人觉得似乎是在向前飘动。肥胖的脸象圆圆的月亮,油光锃亮,徘红的雀斑满脸都是。而且在鼻尖雀斑的密度更大,看上去象一个淡红的葱头。他已经完全谢顶了。

“是啊!”他说,“格尔达要马上卧床休息。你们这是玩弄什么荒唐可笑的鬼把戏?直到现在我们一无所知。”

“您不要急躁,”巡官用安慰的口吻说,“我请你们进屋来,房门必须关上。请坐吧!”

艾迪特·丹宁一直眯缝着眼睛凝视巡官,约翰逊椎给她一把椅子,她坐下来,两手放在膝盖上。亨德利克·道恩飘飘忽忽地滑向另一把椅子,他呼啼呼啼喘着气,想坐上去,可是,他只坐着了一部份。

巡官吸了点鼻烟未,打了个喷嚏。

“现在,先生,”他彬彬有礼地开始说,“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以后,你们就可以请便。您能不能想象一下,谁有可能谋杀您的姐姐?”

胖子用丝绸手帕擦了擦面颊。他的目光从巡官身上溜到地板,然后又转回来。

“我……很难说……这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打击,我们都很纳闷儿。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阿拜是个脾气古怪的女人,一个性格很特殊的女人……”

“您听我说,”巡官说,“您最好谈谈有关她的私生活,比如,她有哪些仇敌、哪些朋友,您不会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们提供一条可靠的侦查线索?”

道恩仍然在擦脸。他的眼珠滴溜溜转来转去,一刻不停,好像他在说话之前,要掂量掂量各种说法的份量。

“那么好吧,”他终于勉强挤出一句,“是有一点……但是不能在这儿说!”他吃力地站起身来。“不能在这儿讲!”

“啊,原来是这样!您知道一些情况,”巡官语气缓和他说。“现在就请您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来,道恩先生,全都说出来吧,否则我们不能放你们走!”

和胖于并排坐着的姑娘不耐烦地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

她说:“道恩先生,看在上帝的面上,我们离开这里吧。”

走廊里响起嘈杂声,房门砰的一声被脚踢开。大家转过身去,看见摩高斯步履趔趄地搀着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士。她双眸紧闭,头垂在胸前。另一侧有一个护士紧紧地扶着她。

摩高斯律师气得满脸通红。眼睛喷射出怒火。

“啊,是这样,是这样,”巡官絮叨起来,“这位就是道恩小姐吧?我们刚想……”

“是啊,你们刚想,”摩高斯喊叫起来,“你们早就该想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进行西班牙式的残忍拷问吗?

我要求允许把道恩小姐送回家去。简直是胡闹!这是犯罪!

您走开……”

埃勒里想帮护士把格尔达·道恩扶到椅子旁,却被摩高斯鲁莽地推到一边。护士把一小瓶阿摩尼亚水端在格尔达鼻前。艾迪特·丹宁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格尔达的脸。

“格尔达!”她呼唤着,“格尔达!别发傻了,可别再发傻了!”

姑娘的眼皮颤动着,睁开了眼睛。她头向后一仰,想躲开小瓶子,然后把头微微一扭,看见了摩高斯。

“噢,菲利浦!……她……她……”格尔达再也说不下去了,号陶大哭起来。她把手伸给摩高斯。

护士、艾迪特、摩高斯、埃勒里都向她探过身去。摩高斯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弯下腰悄俏在格尔达耳边说了些什么。

在格尔达醒来之前,亨德利克·道恩几乎没有看他外甥女一眼。显然,他厌烦这些,于是他尖声尖气地叫起来:

“我们走吧。你们已经看见了,这位姑娘……”

埃勒里迅速瞥了他一眼。

“道恩先生,您要说什么?您想起谁没有?谁能不怀好意?或者谁想向您姐姐复仇?”

道恩继续尖声叫嚷:

“我肯定什么也不说!我的生命有危险!”

“噢!”巡官俏声说,“这可是件神秘的事情。道恩先生,谁威胁您的生命了?”

“我拒绝在这里讲。午餐后请您到我家去。现在我不讲!”

埃勒里和巡官交换了一下眼色。巡官亲切地微笑起来。

“好吧,道恩,今天午餐后到您府上去。不过,我请您别忘掉这件事。维利,派个人送道恩先生回去,道恩小姐和丹宁小姐也可以回去。”

“我也和他们一起走!”摩高斯叫喊了一声,然后向房门走去,嘴里说:“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你们的探警到处探头探脑。丹宁小姐,请您扶着格尔达!”

“不能这样,摩高斯先生,”巡官很不赞同他说,“您得稍微耽搁一会儿。我们要同您谈谈。”

摩高斯感到意外,神色有些慌张,他的目光和巡官碰到一起,为了寻求声援,他环顾了四周,可是他遇到的却是探警们一张张冷酷无情的面孔。他耸耸肩膀,动手帮着失声痛哭的姑娘站起身,扶着她走到门口。

摩高斯一直抓着格尔达的手,直到亨德利克·道恩、艾迪特·丹宁和一个探警走到走廊,他俩才握了握手。姑娘走出房门,摩高斯一个人留在门旁。他用悲励的眼光目送这伙人沿走廊渐渐远去,勉强把房门关上。

“现在可以了吧,”他哀戚他说,“我留下来了。您对我有什么吩咐?请不要耽误我太久。”

他们坐了下来。从市局和分局来的探警按照巡官的暗号纷纷走了出去。维利用他那宽宽的脊背倚着门,双手交叉在胸前。

埃勒里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两眼望着冒烟的烟头。

“摩高斯先生,您很早就是道恩夫人的事务代理人吗?”

“已经有几年了,”摩高斯叹了一口气。“在我之前由家父经管她的事务。现在我的户主却死了。”

“她的公事和个人的私事您都知道吗?”

“知道。”

“道恩夫人和她弟弟亨德利克之间的关系怎样?他们和睦吗?请您把您知道的有关他的一切情形讲给我们。”

摩高斯脸上流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

“你们会听到各种议论。不过我提请你们注意,我要讲的某些问题,其根据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亨德利克是一个十足的寄生虫。他一生从未尽心竭力地做过什么事·洁,可能正园为如此,他才这般肥胖……他染有多种恶习:赌博、女人……”

“女人?”埃勒里挖苦说,“我可真难以想象……”

“您大概不太了解女人吧,”摩高斯接着说。“百老汇一带的女人都知道这位‘花花公子’。他岁入两万五千美元,生活过得满不错。这些钱全是阿拜给他的。他本人没存任何收入,如果不是阿拜给钱,他便一无所有。”

“他难道自己没有钱吗?”巡官问□“一个子儿也没有,您要知道,全部庞大的资产都是阿拜挣的。她有经营金融业务的天才,是啊,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亨德利克和当局发生过矛盾没有,有过什么暖昧的事或类似这样的事情?”老巡官问。“有没有可能,为了让和他相好的一些女人不声张出去,他不得不付给她们钱?”

摩高斯犹豫不决。

“我实在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形。”

“亨德利克和道恩夫人相互间的关系如何?”

“非常冷淡。阿拜可不是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她对他搞的鬼把戏看得清清楚楚,”

“道恩夫人和格尔达的关系又怎么样?”

“哦,她俩彼此可真是卷恋不舍,”摩高斯不假思索地回答。“格尔达是阿拜的骄做和掌上明珠。不过,格尔达总是很温顺,很谦恭。当然,她是世上最富有的财产继承人之一,可是她能自重,生活并不着华。是的,她很朴实。你们刚才不是看见她了嘛。”

“请问,格尔达知道不知道她舅舅的名声?”

“我想是知道的。也许,她感到很痛苦。她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甚至……”摩高斯踌躇起来,“甚至对我也不例外。”

“请问,格尔达女士有多大年纪?”

“是格尔达吗?嗯,十九或二十岁的样子。”

埃勒里转身看着敏钦博士,他静静地坐在房间边远的角落里。

“敏钦,看来我们是碰上了一个罕有的现象。今天早晨你说阿拜已经七十多岁。”

“是啊。你想说什么?”

埃勒里意味深长地举起一个指头。

“道恩夫人大概是位不寻常的女人。附带问一句,故去的道恩先生有没有过什么不平常的事?他什么时候去世的?

您知道,我是不注意各种讣告的。”

“大约在十五年前,”摩高斯插了一句。“奎恩先生,您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我亲爱的摩高斯,”埃勒里微笑着说,“这里总是有点令人费解……母女之间的岁数差距实在太大了!”

摩高斯好像很生气。

“你们听我说!”巡官出来调解。“这件事不会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我倒想多知道些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法勒的情况,她现在正坐在手术观摩厅里。她在阿拜·道恩家的正式地位是什么?”

“法勒是阿拜的女管家。她们在一起生活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总是吵嘴。”

“为什么事情?”

摩高斯耸耸肩膀。

“有件事恐怕谁也不知道。就是在阿拜发起火来的时候,嘴里常说要辞掉她,可是不知什么缘故,她从来也没有这样做。大概是习惯了吧……”

“阿拜家女佣人的情况怎么样?”

“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人。我相信,她们身上不会有什么你们觉得可疑的地方。”

“看来,我们的侦探工作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埃勒里说。“现在我们必须了解一下阿拜留过哪些遗嘱。摩高斯,请您用您熟悉的法律上的行话,全部给我们讲出来吧。”

“我担心,”摩高斯用更平淡无奇的调子回答说,“在这份遗嘱里没有任何秘密。一切都是公开的、合法的,几乎所有资产都转入格尔达的名下。亨德利克作为监护人也获得一份可观的数目。这个数目足够他度过晚年,当然,如果他不想把整个纽约贮藏的酒都一举喝干的话。萨拉·法勒也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自然,仆人们也会得到慷慨的遗赠。

不过,绅士们,你们也许会感到奇怪,因为在遗嘱中两次提到了让奈博士的名字。”

“啊,原来如此!”巡官龊神注意起来。

“分给他两笔钱。一笔是给他私人的。因为让奈成人以后生活费用一直是由阿拜供给。第二笔专供科研经费使用。

这项科研工作是让奈博士和克奈泽尔共同主持开展的。”

“继续往下讲,往下讲!”巡官请求说。“克奈泽尔是谁?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敏钦博士拿着椅子往跟前凑了凑。

“莫里次·克奈泽尔是位学者。他同让奈一起研究一个与金属有关的问题。他们在这儿一楼有一间专门装备的实验室。这个实验室的建立全是让奈博士的功劳。克奈泽尔昼夜在那里工作。”

“确切点,他们在研究什么?”

敏钦有点发窘,他说:

“我猜,除了让奈和克奈泽尔外,没人能知道。他们从不对别人讲。从来也没有人进过实验室。实验室的门是厚厚的金属做的,镶着保险锁,墙也很厚实,还没有窗户。只有两把钥匙能开门,而且还得知道锁上的数字组合。让奈严禁大家进入实验室。”

“绝密,”埃勒里嘟哝一句。“炼金师发明黄金!”

巡官问摩高斯:

“关于这个实验室您知道些什么不?”

“关于他们的工作我一无所知。不过我想,我知道一件你们感兴趣的小事儿。”

“请稍等一下!”巡官动了动手指,把维利召到跟前。

“派人去把这个克奈泽尔叫来。我们妥和他谈谈。让他先在府醉室等候,等一会儿,我叫他。”

维利走了出去。

“摩高斯先生,刚才您想说……”

摩高斯接着说:

“您知道,阿拜这位老人的心肠很善良。她已经自发苍苍,但脑袋并不糊涂,不过她毕竟是位妇女。巡官,她还是个反复无常的人。所以两周前她命令我再立一个新遗嘱,我也并没有怎么惊奇。”

“我的天哪!”埃勒里哼了一声。“这件案子怎么这么多的奥秘,全都具有专业性,最初是解剖学,其次是冶金学,现在又是法学。”

“您不要以为是第一份遗嘱的文字写得不好,”摩高斯打断他的话。“而是固为在钱款数额的分配上她改变了主意……”

“是分配给让奈的那一份吗?”埃勒里问。

“您猜中了。不过我要讲的是关于科研的拨款数目。她·想把这一项全勾掉。此外,阿拜想增加分给仆人的钱数,并再追加一些提供给各项慈善事业的款项。因为老遗嘱立的时间已有两年之久了。”

“那么这份新遗嘱已经拟好了吗?”埃勒里问。

“是啊,当然拟好了,但还没来得及签署,”摩高斯回答。“这是由于她不幸丧失知觉造成的,现在她又被谋杀……给耽误了。你们看,我若是知道,……我本来打算明天把遗嘱提交给阿拜签字。现在为时已晚。第一份遗嘱仍然有效。”

“所有这些情况都要仔细研究,”巡官低声含糊他说。

“遗嘱一向是凶杀的原因……老夫人在让奈这项冒险事业上断送了很多钱吗?”

“‘断送’这个词用得很好!”摩高斯回答。“我似乎觉得我们大家如果能得到阿拜给让奈那笔搞神秘实验的钱,就一定都能生活得非常阔。”

“您刚才说,”埃勒里也加入谈话,“除了让奈大夫和克奈泽尔,谁也不知道研究的性质?难道道恩夫人也不知道?老夫人办事素以讲求实际闻名,她事前如果不知道科研方案的实质,岂肯出钱?这简直使人难以置信。”

“每一种创举都有缺陷。”摩高斯为自己的话做了结论:“阿拜的弱点便是对让奈的宠信。她已为让奈的才能所陶醉。不过,对让奈也要说句公道话。他从未滥用过夫人的美意。毫无疑问,她对科研方案的细节并不懂。你们知道,让奈和克奈泽尔的这项研究已经搞了两年半的时间。”

“还可以嘛!”埃勒里微微一笑。“我可以打赌,老夫人绝不会象您介绍的那样幼稚。或许她在第二份遗嘱里想撤销科研方案拨款,原因正是他们在这项研究上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巡官蓦然站起身来。

“谢谢您,摩高斯先生。我们就谈到这里吧。您可以走了。”

摩高斯象被开水浇了似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谢谢,我马上跑步到道恩家去。

敏钦博士悄悄对埃勒里说了句话,向巡官鞠了一躬,也走了出去。走廊里有响动,维利把门开了一道缝。

“区检察官来了!”维利提高了声音说。

巡官迈着小步迅速走过房间。埃勒里站起来,正了正夹鼻眼镜。

三个汉子走进房间。

其中一个是区检察官亨利·萨姆逊,他身体健壮,长得很解实,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和他并排走的是他的动手迪奠迪·克罗宁,一位好动的中年人,他满头红发,给人一种很乾瘦的感觉。躲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采访记者,他长着一对很活泼的小眼睛,嘴上叼着雪前。他把礼帽推到前额,帽下挤出一络白发。

记者刚跨过门。维利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说你呀,你往哪儿走?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应该有点礼貌,维利,”记者甩掉了警官的大手。

“难道你没瞧见我是区检察官亲自请到这里来的吗?您好,巡官。破案工作进展如何?艾勒里·奎恩,我向你致敬!我说老人家,既然您也在场,事情一定很严重。”

“皮特,住嘴!”萨姆逊说。“老奎恩,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对您直说吧,这件案子给我们招来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萨姆逊坐了下来,把礼帽扔到床车上,好奇地环视大厅。红头发男子和埃勒里以及巡官一一打了招呼。记者磨蹭到椅子旁边坐下,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整个案情很复杂,萨姆逊,”巡官从容他说。“暂时还看不到一线光明。道恩夫人处于昏迷状态,手术前,被人勒死。当时有一个人冒充外科医生潜入房间。现在没有人能认出这个冒充者。我们陷入了困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