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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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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路边,刚跳下两个狼狈不堪的大汉,不料那些地痞流氓已蜂拥而来。www.xiaoxiaocom.com情急之下,竟不管来的是哪方面的人,挥刀就杀。

两个大汉猝不及防,被乱刀杀伤在地,车上的司机也被拖了下来。

等方彪赶到,那些地痞流氓己夺了轿车,挤不进的就抓住车门,风驰电掣而去。

上前一看,躺在血泊中的两个大汉,竟然是张二爷的手下,全身就像个落汤鸡似的!

他们是奉命留守在机帆船上的,为何擅离职守,跑到这里来的呢?

方彪情知不妙,急忙问:“船上出了什么事?”

一大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方,方老大……二爷的船,船……”

方彪一时情急,竟不顾那大汉胸前血流如注,猛力摇着他问:“船怎么啦?”

那大汉痛苦万分地说:“船……船让人放火烧……烧啦!”

“呀?”方彪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以为是听错了。

那大汉吃力地说:“大,大概在半个钟头前,不知哪来的一帮人,他,他们乘小船……靠上了二爷的船……靠上船去……不由分说,见,见了人就杀……咱们只有几个人留在船上,拼,拼不过他们……等我们跳下水,船,船上就起火了……”

方彪不听犹可,这一听可全身就凉了,立即放下那大汉,也顾不得他的死活,起身便向迎面赶来的张二爷奔去。

张二爷犹未及问,他已气急败坏地说:“二哥,大事不好,咱们的船被人放火烧啦!”

“什么?”张二爷吓得脸色大变。

方彪指着路边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大汉说:“他们刚从船上逃下来,说在半个钟头前,被一帮人上了船,见人就杀,他们敌不住,刚跳水逃命,就看见船上起了火。”

张二爷惊怒交加,几乎急得哭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全是死人?留在船上是干什么的!”

方彪毕竟是在三尺地面上混的,还有那么一点江湖道义,觉得这件事并不能责怪留在船上的人。

如果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是变生肘腋,他们又怎能阻止得了呢?

因此他代为分辩说:“二哥,这也怪不得他们……”

不料张二爷竟破口大骂说:“妈的,不怪他们,难道还怪我们不成?!烧的船是我张某人的,你们自然不心痛,随便说风凉话!”

方彪怫然说:“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方彪可不是吃里扒外,而是就事论事。如果当时他们确已尽了力,可是力不从心,这能说他们因为船不是自己的,不关痛痒,就故意让人家放火烧船?”

张二爷是惊悉船被烧了,一时勃然大怒,气昏了头,以致口不择言。现在被方彪一阵抢白,也觉出自己已过于激动,终于冷静下来说:“老弟,咱们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筋斗可栽大了,现在什么都不说,先赶回去看看吧!”

方彪只好适可而止,不便再跟张二爷争辩。

张二爷在香港没有备汽车,唯一的一辆老爷车,原来是交由小郑他们用的,刚才由那两个大汉和司机开来,竟被那些地痞流氓夺走了。

今晚张二爷的人马,都是雇“的士”到黄泥涌道,然后徒步来到基督教坟场的。

现在他们要回去,自然也得雇车。但在僻静的黄泥涌道一带,却是一辆“的士”也见不到,必需走到皇后大道东,才能雇到车,只好把受伤的大汉们抬着走了。

事到如今,张二爷还有什么办法?只得安步当车,率领着一群虾兵蟹将,急急赶向皇后大道东,雇了四辆“的士”,浩浩荡荡地驶向码头,受伤的则送往医院急救。

然后租了一艘快艇,驶向孤立在海上的一个小岛——青洲。

当距离渐近时,已见小岛附近火光冲天,浓烟弥漫,正是停泊着的那艘巨大机帆船在燃烧。

在机帆船的附近,正有两艘海上救火船,在全力施救,无奈海上的风浪正劲,施救非常不易。

张二爷遥见火势已无法扑灭,不由一阵心痛如绞,沮然叹了口气,恨声说:“看来火势纵能扑灭,这条船也报废了。好在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总得找到个人算一算的!”

方彪一路上沉默不语,似在生张二爷的气,这时却有些于心不忍,终于深表同情说:“二哥放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只要找到头儿,不怕他不赔一条新船!”

张二爷眼露杀机说:“哼!赔了船还完不了,还得赔上几条人命!”

方彪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发表他的高见。

张二爷突然决定说:“咱们不必看了,叫船开回香港!”

“是!”小郑应了一声,便去传命给驾驶。

方彪忍不住问:“二哥,你们打算怎么样?”

张二爷寒着脸说:“首先咱们必须把今晚的事,全部真相弄个一明二白,然后从长计议。反正一句话,有仇不报非君子。哪怕对方是三头六臂的角色,我也得跟他碰上一碰!”

方彪极表赞成说:“对!无毒不丈夫,只要让老子查出,今晚是谁布下圈套让咱们顾此失彼,栽了这么大个筋斗,老子要不把他们赶尽杀绝,就誓不为人!”

张二爷此刻正值用人之际,自须对方彪这种人极力拉拢,于是故作豪爽地拍拍他肩膀,大笑说:“我张某人能有老弟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值得的!有老弟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放手去干就是啦!”

“士为知己者死,二哥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别的我不成,卖命的差事交给我就是了!”

张二爷欣然一笑说:“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要老弟可出力,咱们一定能扳回这个面子。致于说到卖命,哈哈,真要有危险的差事,我还不放心让老弟去冒险呢!”

这就是张二爷厉害的地方,他分明是要方彪卖命,却口口声声尽说好听的,让方彪死心塌地受他摆布。这种人可正是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见血的老奸巨猾!

方彪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他的脑筋根本转不了弯,这些年来跟着张二爷“打混”,有吃有喝,有的玩,还有得拿,真要叫他卖命,说起来也不算过分。

所以刚才在坟场上,为了抓“老吴”,最卖劲的就是他。别人都是在虚张声势,装给张二爷看的。

船一靠码头,张二爷便吩咐手下,化整为零,陆续混进“天堂招待所”去。

他自己则偕同方彪,在最后才赶去。

不消说,他们是准备去找老吴算账的,可是事实上他们却找错了对象,老吴对今晚的一切,根本毫不知情,而且是诚心诚意去赴约的。

前往青洲烧船的,自然是包正发带去的那班人,但他们又是怎样找到了张二爷的船呢?

苏丽文实际上也是中了崔胖子的离间计,鬼主意是黄良臣出的,这个狗头军师,打听出张二爷的船,白天是驶往公海上,到了傍晚便泊在青洲小岛附近后,便安排了这个诡计。

前往苏丽文那里去的矮小汉子,原是替崔胖子拉生意的“皮条客”,奉命客串了一次重要角色。

他讹称是张二爷派去的,以重利打动了苏丽文的心,把她引到了崔胖子临时租借来经过一番布置的船上。

那个自称是方彪的大汉,自然也是冒牌的,使苏丽文丝毫不察真伪,在不甘受辱之下,她不顾一切地决定了这次的报复行动。

傍晚时分,张二爷的船果然回来,泊在了青洲小岛的附近。连做梦也未想到,当大批人马刚被张二爷亲自率领,前往黄泥涌道对付老吴时,竟被包正发带来的人趁虚而入。不仅留守的几个人遭了毒手,只有三名打手跳水逃走,连船也遭到焚毁的命运。

苏丽文的这口气是出了,可是她的对象也找错啦!

狗头军师黄良臣的这一计,果然使张二爷和老吴,以及苏丽文结下不解之仇,鹬蚌相争,得利的自是渔人。

如果他们双方火拼起来,落个两败俱伤,崔胖子岂不是将在香港,甚至于澳门的风月场中,独吃一份?

他的这个算盘,打的实在太如意了!

在另一方面,死里逃生的老吴,并不敢回“天堂招待所”去。

当小郑追上他,从后面扑来,举刀欲下之际,幸而那人及时赶到,夺下匕首,并且将小郑一拳击昏,老吴始得幸免一刀之劫。

他刚伏在墓碑后躲藏起来,张二爷的人已追到,又幸好还是那人把他们引开,老吴才未被发觉,竟使他们把那人误认作老吴了。

等张二爷的人去追那人了,老吴趁着小郑昏迷未醒,赶紧向波斯坟场那边逃去。

忽听坟堆里有个女人轻声招呼:“老吴!”

老吴心慌意乱之下,几乎以为是遇见了女鬼,不由地猛吃一惊,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吴,是我呀!”那女人又轻叫一声。

老吴这才听出,那女人的声音很像是苏丽文,顿时惊喜交加地问:“是小苏吗?”

招呼他的女人,果然是苏丽文!

只见她从坟堆里现身出来,招招手说:“老吴,你快到我这里来,这里的地形很好,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老吴大喜过望,忙不迭奔了过去,来到那座有着矮矮围墙的坟墓后。

他惊魂未定他说:“小苏,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苏丽文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说:“忙什么,我还要看看热闹呢!”

老吴紧张说:“这不是闹着玩的,张二爷今晚是准备豁出去干了……”

苏丽文冷声说:“对呀!他们是豁出去干了,我们也是豁出去啦。难道说你捡回了一条命,就赶快想离开,而不顾别人的死活了?”

老吴不禁面红耳赤说:“这……”

苏丽文不屑地说:“人家为了救你一命,可以奋不顾身,把追你的人引开了,好使你脱身,你能不顾他而去?”

老吴窘然说:“当然不能……小苏,刚才我急着找地方躲藏,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究竟是谁救我的?”

苏丽文大笑说:“除了高振飞,还能是谁!”

老吴惊诧说:“哦?是他……”

话犹未了,忽听得“哇……”地一声怪叫,发自基督教坟场那边。

循声看去,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夜色朦胧,仅隐约看见一条人影被凌空抛起。

随听身旁的苏丽文得意地说:“我们好好欣赏这场精彩的好戏吧!”

老吴真巴不得赶快离开,哪有心情留下欣赏高振飞的身手。可是苏丽文刚才的话不错,人家能够奋不顾身地救他,把追他的人引开了,难道他好意思溜之大吉?那就未免太说不过去啦!

因此他只好硬着头皮留下,勉强笑笑说:“想不到他小子真有两手哇!”

正说之间,忽又听得“啊”地一声呼叫,遥见一条人影被踹下了坟堆,另一条人影则弯着腰倒了下去。

当然,这又是高振飞大发神威,击倒了两名大汉!

随见张二爷追去,一面破口大骂,而高振飞却故意忽快忽慢,把方彪他们引向了印度教庙。

眨眼之间,己不见了高振飞的影踪。

老吴不禁诧然轻问:“小苏,就你们两个人赶来的?”

苏丽文忽然忿声说:“包正发那王八蛋,不知找来的是些什么人!”

老吴急问:“那边按兵未动的一些人,是你叫包正发找来的!”

苏丽文点了一下头说:“我是花了十万港市,要包正发去雇一批职业打手赶到这里来的,奇怪,他们怎么一个也不动手?”

老吴茫然说:“这确实有点奇怪,如果他们是包正发出钱雇来的打手,怎么会在一旁袖手旁观,都不出手,难道花了钱是请他们来看热闹的?”

苏丽文一向非常任性,当即按捺不住,正待现身而出,冲过去向他们质问,为什么拿了钱不动手。

忽见不远处昏倒在地上的小郑,一骨碌爬了起来,把脑袋瓜摇了摇,便向印度教庙那边奔去。

老吴急忙阻止了苏丽文,急问:“高振飞为什么把他们引进庙里去?”

苏丽文笑而不答,正在这时候,拿了钱的那些职业打手们,这才齐声大喝,围上了留在庙外的几个大汉,仗着人多势众,大打出手了。

“这才像话!”她笑了,似乎觉得十万港市没有白花,否则那才是丢在水里呢!

双方一动手,包正发雇来的人有十几名,而张二爷的人大部分已冲进庙里,外面只留不到三五个人,其中三个还是挨了高振飞揍的。

刚一交手,那批雇来的职业打手,自然占了上风。

但是,等张二爷和方彪带着救兵赶出庙来,包正发雇来的这些人阵脚便顿时大乱。

方彪挥刀杀去,出手就砍伤了两三个,那些职业打手不过是些地痞流氓,乌合之众,一见情势不对劲,谁还肯为了几千块钱当真卖命?

于是他们四散逃走了。

当他们夺得张二爷手下赶来报信的车子,风驰电掣而去后,苏丽文真是又气又急,可是大势已去,她又能奈何呢?

等张二爷惊闻船被焚毁,急急赶回去后,刚才闹得天翻地覆,连鬼魂都不宁的墓地里,重又恢复了死寂。

苏丽文急向老吴说:“走!我们去看看高振飞。”

老吴毫无异议,这时候他只好听苏丽文的了。

两个人出了坟墓的矮围墙,直向印度教庙奔去,可是尚未奔近,已听得庙里人声沸腾,大概是那些印度籍的僧侣已被惊起。

他们为了避免意外的麻烦,便不敢贸然进入,只好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回头奔向黄泥涌道。

一直奔到皇后大道东,才拦了一辆“的士”,急急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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