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岑瑜开口了,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您是想给我扣上靠身体为资本上位的帽子吗?以此来贬低我的工作能力。或者说您只是单纯出于讨厌我才会说这种话。”
“李雱为了你不是煞费苦心吗?”李方然说:“难怪你不把婚姻当回事,她死了还想让我帮她养情人,你和李雱简直是一丘之貉。”
“不是。”岑瑜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您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这样的反应我可以理解为您是打算放弃这笔遗产吗?”
李方然没有说话,岑瑜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叨扰了。”
他把拿出来文件一一装回去,最后一份也就是律师公证的遗嘱在李方然手中捏着,岑瑜伸出手去,想要把遗嘱拿回来,但却被李方然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李方然抓得很用力,岑瑜挣了两下,没挣出来。
“我改主意了。”李方然笑了一下,语气古怪地说:“不就是结婚吗?结就是了。”
岑瑜不知道李方然为什么刚刚还在谈什么感情基础这会就答应结婚,但此行的目的他也算是达成了,于是说道:“那就请您带上身份证和户口簿,我的放在包里,现在出发的话能在工作人员下班之前赶到婚姻登记处。”
“不急。”李方然幽幽地说:“你知道很多人在结婚之前会同居一段时间吧,毕竟婚姻生活各方面都需要提前尝试。结婚之后你也要履行相应的义务。”
他一使力,岑瑜整个人就被拽了过去。感受到李方然的手隔着西装外套摸上他的腰,岑瑜的脸色终于慢慢变了,他有些茫然道:“什么?”
李方然笑着说:“所以先试试吧,做完就去领证。”
岑瑜没想到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进行,他没有推拒,也没有刻意迎合,他什么都不会。
西装外套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时,他想,总有这么一天的,早点晚点没有区别。
床很干净,有一股陌生的气味,这股气味他在李方然身上也闻到了,但正是因为陌生,岑瑜木然地、被动地在接受。
身体像僵化了一般,嘴里发不出声音,却有听到其他声音,岑瑜迷迷糊糊地想:那应该是李方然在喘息。
再后来,岑瑜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驾车前往婚姻登记处的时候,李方然时不时地把目光移向主驾驶位,岑瑜的嘴很红,那种不正常的红,配上过分白的脸,就红得更明显了。
西装仍然一丝不苟,没有褶皱,岑瑜再三提醒他不能暴力对待,里面的衬衫也是,需要留着拍结婚照用。
户口簿放在岑瑜的包里,李方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毛病,李雱和岑瑜联合起来,把他也搞得不正常了。
居然就要这么结婚了……还是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放到现在李方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几个小时前他去触碰岑瑜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结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很热情,流程也走得很顺利,唯有在拍照片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李方然和岑瑜,都做不出带有幸福笑容的表情。
大约半个小时后,盖了戳的红本拿到了手上,李方然打开看了下,照片里的他们隔得不远不近,动作却是差不多的僵硬,跟不熟似的。
不过本来也不熟,李方然看着结婚证上的岑瑜,他也笑着,李方然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着的表情。有点勉强不自然,还是很漂亮。
岑瑜不说话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他在洗澡的时候也很配合,错过饭点点外卖的时候也没有怨言,吃相也很斯文。
“我原本计划上午领证下午去跑财产继承手续顺便搬家的。”
岑瑜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这样晚上就可以顺利入住新房子,第二天再由我带您去公司认人。”
李方然捕捉到关键词:“搬家?”
“是的,您没有仔细看吗?”恰逢红灯,岑瑜踩下刹车把头扭过来,偏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李女士为我们在市中心准备了一套婚房,装修由我亲自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