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化莫测,昨天还晴,一夜北风又乌云压顶,一早起来褚添麒就炸毛,不用想肯定是郝添麟干的。
说了不听,又给老王喂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乌龟窜稀了!
“哥,我错了!”
小郝捂着屁股,闪人,褚添麒没踹着。
“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齐雅芙今天没课,褚添麒开车带他妹和老王去宠物医院,齐雅芙陪老王输液,褚添麒去公司接处理昨天的客诉。
机场路39号。
“达舟航空有限公司”八个大字高耸楼顶。
正门前,两米多高的门牌石上,刻着创始人手书的四个大字——同舟共济。
褚添麒头一回细琢磨,好像有那么点深意。
“褚哥。”余甜怯懦懦打招呼,紧张得眼眶通红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褚添麒拇指勾着车钥匙,快速把余甜写好的事件经过浏览一遍,笑道:“嗯,等会儿按写的说。”
余甜捏皱衣服角,搓来搓去,“孙经理她...”
褚添麒毫不在意安慰道:“别怕,咱们有理。”
进经理办公室前,褚添麒特意去了趟洗手间,照镜子理了理额前碎发,今天这件白T恤略紧,能明显看出硬朗的上身线条。
褚添麒呼出一口气。
等会儿将是一场恶战,没回旋余地,安慰余甜是不想让小姑娘有心理负担。
飞机上无理取闹的乘客多得是,但黑金卡的客诉另当别论,投诉百分之百成立,不管什么问题都是乘务员的问题。
客诉下到部门,倒霉的是乘务员,写检查背手册家常便饭,关键还要经受乘务经理的人身攻击。
不出所料,办公室传出孙芳尖锐的斥责声。
“余甜,航班服务差到被投诉,你还有脸怪旅客?
你没长脑子还没长嘴么!好话会不会说,哄人会不会,在地面能说会道,到飞机上成哑巴了?啊?”
孙芳说话似连珠炮,余甜委屈哭哭噎噎,根本插不上话。
褚添麒觉得孙芳的这些话,简直是往他耳朵里倒垃圾,再看余甜,和齐雅芙差不多的年纪。
谁家哥哥肯让妹妹受这样的委屈!况且错不在她。
“够了!”褚添麒跟着拍桌子,看来没必要好好谈了。
“孙经理,你说话够难听的!哄人?你让她去哄一个对她进性|骚扰的人?你怎么想的!
换成你,愿意哄一个对你猥|琐的老流|氓吗!”
“褚添麒!你怎么说话呢!”孙芳气得嘴唇翻飞,唇角媒婆痣颤颤悠悠,略显滑稽,“信不信我让你们停飞,下了你的乘务长。”
“停啊!下啊!”
褚添麒小臂肌肉紧绷,力道遒劲,握拳撑在桌上,窗外光线投进他深邃的眉眼,瞳孔反射出骇人的光。
“下我乘务长,你也别想好过!你干得那些破事儿我都懒得说!”
孙芳像被捏住嘴的软葫芦瞬间没了底气,她那些不为人知的暗箱操作,大家都知道,不过没人敢正面跟她叫板。
今天算是碰到硬茬。
“那你想怎么样!”
褚添麒知道客诉撤不了,给黑金卡旅客致歉也无法避免,他不会让余甜道歉,不是她的问题。
思来想去褚添麒想恶心孙芳,让她后悔刚才说的话。
“这样吧孙经理,你说你是余甜,给黑金卡旅客打个电话,按流程,我也给他赔个不是,这事儿咱们就算过去。”
孙芳万没想到,褚添麒这么损,彼此撕破脸不好看无奈答应。
电话接通,对面男人话语有意暗示,听着让人不舒服,孙芳捏着嗓子好话说尽,算糊弄过去。
离开办公室,路过门牌石,褚添麒只觉“同舟共济”四个字实在讽刺。
余甜想请褚添麒吃饭,褚添麒推脱,没聊两句他先撤了,不是别的,他心里挺惦记老王的。
刚上车齐雅芙来电,老王输完液带回家了。褚添麒特意去机场买弟弟妹妹爱喝的四果汤,平常三份,今天多加一份。
褚添麒开车驶出机场路,直奔刺桐巷。
向昀赫起得早浇过花,学完复训内容,出门运动回来已是中午。
在巷口遇到齐雅芙和...装在洗脸盆里的老王。
“它怎么了?”向昀赫问。
“拉肚子,刚吊水回来。”齐雅芙心疼道,“老王能长这么大,全靠命硬。”
老王的龟壳有人脸大小,向昀赫估计它岁数不低:“有十岁么?”
“九岁。”
向昀赫推算:“你哥十九岁时养的?”
“嗯,说什么盼归,盼归,我也不懂啥意思,好像说在天上飞的都要养一个在地上跑的才行。”
向昀赫轻笑褚添麒迷信:“没听过这种说法。”
两人进院,褚添麒房门大敞屋内叮当乱响,不是别人,小郝在掏他哥的手办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