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德的头发乱了,一溜发丝在额前飘着,上衣皱巴巴的脸颊红红的:“十七妈妈。”
“好久不见啊四儿。”
维纳的笑在看清他的一瞬间僵住,紧接着昂首阔步地走进,高跟鞋和地板撞得哒哒响,没两步他就神情严肃。
这里有雌虫的味道,陌生人。
他警戒地寻找着陌生的信息素,打算揪出这个勾引他儿子的雌虫,哈维尔家族的血脉高贵不容玷污,或者说,萨德现在不能有私生子。
手腕上的金镶翡翠的双响镯随着起落叮咚作响,清脆鸣越。
维纳抱臂在客厅里锐利搜寻,上下左右东西南北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矜贵地侧身在沙发上捻起一根短发。
诘问般阴沉着脸对萨德晃了晃,“这是什么?别跟我说是咪咪身上的。”
萨德气恼地啧了一声,“你听我解释。”
维纳哼笑一下,拽过萨德的手,打开把头发拍进他的掌心。又回头走进厨房,虚摸一把尚存着余温的锅。
他没回头,命令着:“小助手,调出今天中午的指令,密码八个八。”
“收到指令,正在为您加载……”
萨德生怕小助手泄露出来什么羞人的悄悄话,一脚将它踹进旁边的书房,咬牙切齿道:“小助手,第一指令,关机。”
“关机!”
他不放心的又踹了几脚,把仿生虫踢进书房里侧。仿生虫以一种扭曲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抽搐着:“收到指令,正在关机。”
“已关机。”
维纳单挑眉看他慌慌张张地这一出,欲言又止的尬笑两声,苦恼咂舌道:“少爷,您这屋藏得是哪位神仙,不能让我见见?”
萨德把他推到沙发上,手忙脚乱地倒水泡茶:“一进门你就抄家啊,急什么!”
刚才他和欧格斯特亲着亲着就变味了,衣服都皱巴巴地跑开。雌虫的呼吸急促,心跳杂乱无章,整个人都进入了迷迷糊糊地状态。就被打发好的绵密奶油,软乎乎甜丝丝,随着唇齿相贴就化成了一滩水。
就在斯特无意识用膝盖蹭他的时候,门铃响了。
得亏是萨德反应快,抱起斯特就往卧室送,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维纳捞起旁边的小画板扇了扇,上下打量他一眼,翻了个白眼:“你这屋里都什么味了,都快追上你爸了,羞不羞。”
“诶——”萨德把茶盏重重一砸,色厉内荏,“我就乐意!”
维纳一点也不害怕,边鼓掌边摇头,啧啧赞叹地竖起大拇指:“我见过不知羞的,我没见过你能么不知羞的。”
今儿算是开了眼。
萨德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猫从他腿上抢过来:“你别碰我的猫。”
维纳对猫没兴趣,他对能勾引萨德的雌虫比较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雌虫能让萨德这幅神秘兮兮的模样。
他重新再屋内打转,挨个打开。
直到走到萨德卧室前。
萨德拦他,按住门把:“你不能给我留点隐私啊。”
“不能。”维纳一摊手,得意且无辜笑道,“你哥让我管你的,他可说了,‘小妈,我弟弟还小,他脑子笨,你多留心他’。”
萨德语噎,这不像费伦会说的话:“你别在这儿假传消息了,我哥没能么粗鄙。”
确实。
维纳只是把那些长篇大论、细细叮嘱给简化了,简化成这几个字儿而已。
他凑近门缝嗅了嗅,明显能感到这里比别的地方更浓郁,一把推开萨德,笑得张扬:“就是这扇门,让我看看——”
是谁。
没等维纳伸手,门就自己打开了。
欧格斯特戒备地直视维纳,白金色的眼眸空洞无神,但军雌二次分化的压迫不是普通雌虫能比的。
仅仅是对视,维纳就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僵硬的一点点转脸看向萨德,嘿嘿一声,嘴角瞬间从上扬改为下撇,然后两眼一翻直接躺下了。
萨德及时把他架住:“斯特,你帮我托着十七妈妈另一只胳膊。”
欧格斯特点点头,有些无措。
可一等欧格斯特碰到维纳,他就立刻重新站好了,磕磕绊绊地跑到另一侧坐好。面露难色地对宝贝儿子招了招手,急得顾上虚假的仪态。
萨德嘴角抽搐,在斯特脸上亲了口,不悦地走过去:“你又怎么了?”
维纳拽着他往窗边走,边偷偷瞥斯特边压低声音:“不是,你哪儿整个替身啊,不当望夫石啦?”
萨德不想和他往这边捋,含笑望向被猫绕着转圈的斯特,嘴上不饶人:“我什么时候当过。”
“我是你妈。”维纳气得锤他,紧张地直扣镯子,“这真是斯特?”
从刚才萨德就瞧见他新换了镯子,这次的大一圈,虚虚的箍在手上似乎一撸就下来。要是给斯特带上,那就挺好看了。
敢想就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