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生站直了,“桑兄,这鲁班锁我怎么解不开啊?”
师战狂嘘了一声,“你不是说买给小丹玩的吗?”
霍小丹摇头:“他就是买给自己玩的,这么简单的益智玩具他玩玩就行了,我已经不需要益智了。”
还需要益智的李克生:……
霍小丹拉开椅子坐下来:“来吧,说说打听到了什么,你见到明仁帝了吗?”
桑林一点头,坐在了她旁边:“见到了,但情况不太好。”
他告诉了他们他在今宵殿的事情,末尾补充道:“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
霍小丹沉思:“我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明仁帝认识你呢?”
李克生拿了个苹果啃起来:“不应该啊,这明仁帝就是普通人,桑兄又是宅了一千年的死宅,不可能见过啊。”
死宅桑林一:……
师战狂点头:“确实,而且这明仁帝年岁也不大。”
霍小丹顺便就给桑林一讲了他们打听到的事。
如今大秦皇帝明仁帝的母亲是当年的废后。
废后在被废前就怀孕了,生下难承悦后的第三个月在冷宫中自缢。
废后本希望靠着这个儿子重新夺得先帝的宠爱,可惜先帝仍然不喜她,竟也不愿意为他赐姓。
废后便给他取名“难承悦”三字。
本不该轮到难承悦来当这个皇帝的,他自小长于冷宫,倍受凌辱,吃穿用度还比不过普通太监。
但他十一岁那年,大秦宫变,先帝暴毙,太子叛乱,宦官咨殷伙同左右相一同镇压叛军,暗中诛杀了其他皇子,最终是咨殷选中了难承悦,把他扶持当上了皇帝。
难承悦登上帝位后从未有过实权,他生母废后早逝,外戚势力弱小,太后又早早离世,宫中便无人护着他。
他就只能坐在一个空架子上,空有一个明仁帝的称号。
时至今日,难承悦已二十七岁,在位十六年间大秦状况每况愈下,左右相已换了不知多少次,血满朝堂,可九千岁却一直都是咨殷。
朝堂上权利争斗不止,每隔一段时日就有官员被拖去砍头,百姓们都见怪不怪了。
而西南的其他国家正对大秦虎视眈眈,其中势力已能和大秦抗衡的国家便是东晋,也是让大秦屡屡战败,割了最多地的国家。
霍小丹他们在宫外打探消息时,平民百姓对咨殷的态度都很差,似乎都觉得宦官当政,是亡国之相。
民间也都认为明仁帝乃是大秦亡国君,对皇帝无半点敬重,街上谁都能骂两句皇帝。
反正大理寺也不管,本来就是个傀儡皇帝,骂九千岁的抓起来还差不多,骂难承悦,大家笑笑就过了。
李克生犹豫着说:“他们骂得真脏啊,有的骂明仁帝毫无作为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有骂他男生女相,怕是委身于九千岁换来皇位的……”
师战狂附和:“总之我们逛了一大圈,明仁帝实在是不得民心。而且现在兵役和赋税都很重,有钱人都在想方设法跑了,城门口甚至堵着一大堆流民。”
“这可是大秦国都啊,国都都如此,我简直不敢想其他地方得惨成什么样。”
霍小丹看向桑林一:“你见了九千岁,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桑林一想了想,正要回答她的话,房外却传来通报声:“九千岁到——”
紧接着是一串脚步声,一名术士轻轻敲了敲门:“桑仙师,九千岁亲自来给您报喜了!”
桑林一皱眉。
李克生睁大眼睛:“报喜?难不成,他真的答应了明仁帝,要给你个国师的官职?”
桑林一慢慢站起身:“不清楚,总之去看看吧。”
霍小丹和师战狂对视一眼,跟在他身后一起出门了。
咨殷仍是下午的那身装扮,站在栏前。
雪已停了,没了浮云,天空一片澄澈,明月高悬。
咨殷看见桑林一了,带着笑,轻轻一拜:“仙师。”
桑林一看见了他身后那些太监带着的东西,无非是官袍、占卜阁的物件和一些金银珠宝的赏赐。
而咨殷手中拿着圣旨,笑说:“陛下很是看重仙师,说我大秦国师非仙师不可呀!”
紧接着,他笑不露齿道:
“还望仙师当职国师,执掌占卜阁后,能勤于本分,安心于这求仙楼为大秦尽心尽力。莫要过了本分,做些不应当做的事……”
桑林一听明白了,这是在暗示他不要插手大秦国事。
桑林一笑了一声,还没说什么,耳边就“嚓”一声刺过。
“噔——”
咨殷睁大眼睛,一把长刀直直扎穿了他的官帽,钉在了他身后的栏杆上。
师战狂抱手,眯着眼睛笑:“这倒是奇了,依姑奶奶这友人在上界的身份,那可是人人见了都得道一声祖宗的份,见一面更是恨不得好生供起来。”
“怎么,你这人间界大秦比上界还更尊贵些?居然还敢明里暗里威胁?”
她猛地睁大眼睛,双眼变为竖瞳:“谁给你的胆子?!”
“噗通——”
太监宫女和旁边的术士全部跪了下去,咨殷双腿一软,竟将圣旨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