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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小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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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顾庭喻在确认邹岩没什么生命危险后就给邹母和遥行打过电话了,但接到邹岩打过来的电话时遥行还是有些哽咽。

“有没有哪儿受伤?”遥行问。

“没什么。”邹岩刚说完,就收到一记凉飕飕的眼神她瞬间心虚,“就是…后背有点疼暂时还动不了,不过顾庭喻说等过两天带我回橦市好好治治,你就别担心了。”

“那就行,你这回真是把我吓死了。”她吸吸鼻子,手上理着被压满褶皱的资料,“那你支教就提前结束了吗?会不会对你之后考研有影响?”

“我也还不清楚,不过地震属于不可抗力因素应该没什么。而且顾庭喻说都交给他去办,让我好好养病就行了。”邹岩嘿嘿一笑。

遥行“呦”一声:“敢情您老因祸得福拿下了?”

“算…是吧……”邹岩一边说一边余光偷瞄着顾庭喻,被当场抓获后立马转移视线清清嗓子,“对了,遥行你帮我好好谢谢温立,多亏了他朋友帮忙不然我估计得等到下周才能回橦市。”

遥行动作一停,心口突突的跳:“你怎么知道是他朋友?”

“人家自己说啊,有谁做了人情还有不说的道理?而且你知道顾庭喻要谢他的时候那人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那人只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怎么了吗?”

邹岩循循善诱:“你想想,和温立认识的人中有谁知道我在室县啊?再说我和他又不熟,除了会因为你来帮我,还能因为谁?”

“不过,他是不是对你上心程度有点过了,不会…是喜欢你吧。”哪怕是躺在床上了也无法阻止邹岩的八卦之魂。

那头遥行沉默半天,手心冒汗,忐忑讲:“……我不知道。”

邹岩惊讶,她本意只是调侃没指望能从遥行嘴里撬出什么,她忽然发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不少东西。

“意思是你喜欢温立,但现在不确定他喜不喜欢你?”邹岩感觉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眩晕状态,遥行谈恋爱那可真是铁树开花,百闻不如一见。

“嗯。”遥行声音很轻。

邹岩果断道:“那就直接去问,别想有的没的,总不能还暗恋个十年八年再告白吧。”

“要是不是呢?”

“不是——”手机里一阵电流刺啦,再然后就听不见邹岩说什么,嘟嘟两声后遥行挂断电话,起身走到窗户前静静站了会儿,银钩似的月亮似有若无的一直在戳她心脏,戳得她心神不宁。

温立身子斜靠在走廊尽处的窗台上,窗户大开不时飘进来雨丝没一会儿男人半挽的袖口潮透,包间里的人进进出出露着门缝,温立借口上厕所才得以出来片刻。

在潢川待了三天,成凯方的谈判代表是个典型的社会老狐狸见到是温立来,表面上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年轻有为”夸着,一但温立要说到关于合同的事情他就慢慢悠悠的打太极糊弄过去。

而真正让温立感到恼火的是合同内容之前双方已经交涉修正过多次并且达成了共识,这次来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他半眯着眸子远远瞧着包间里程子林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样子就没由来的烦躁,他这一年多的历练道行在这老狐狸这儿压根不够看的,从兜里摸出来根烟点着,薄薄的烟丝气缓缓被吐出。蓦的,一截烟灰被吹断掉在衬衫衣角上,他皱眉下意识用夹着烟的手去拂结果燃出一个小窟窿,边圈灰灰黑黑还有点焦。

这下子他更嫌弃这衬衫了,本来过来的时候就没空带衣服,就着去天水拿的两件轮着穿现在有种想直接脱掉扔了的想法。

半截烟的功夫过后他捻灭烟头,拨了个电话,又站在窗前等了会儿。不过片刻,就有一个尖嘴猴腮似的人从包间里走出来伸着脖子张望了了一圈目光才流转到温立身上。

忙点头哈腰走过来,带着一身酒臭气,温立眉毛几不可查的皱了下。

“温部长,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吹冷风,快快进里面。”

温立食指点点烟灰,似笑非笑看向他:“程总吃好了?”

闻言,那人笑得有几分勉强:“好了好了,早就吃好了,就是喝的有点多在包间里转悠半天没找到您,生怕您不胜酒力醉在厕所了,这不让我出来找找。”

温立漫不经心的揿灭烟头,沾着雨水发出滋滋声。

“合同呢?”他问。

“合同、合同程总已经签好了,就等您了。”

“是么。”他接过合同,瞧到程子林签的龙飞凤舞,最后落笔处戳了一个很重的黑点,纸张背面能轻易触到凸痕。温立嘴边扯了一个讽刺的弧度,极淡转瞬即逝,抬手潦草签了字拿了其中一份合同,悠悠走到旁边的垃圾桶将烟头撂进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没等走下楼包间里就传来声巨响,像是什么被狠狠踹翻,听得温立心情好不舒畅。当下就定了机票回京阳。

隔天勖然回来看到他签的合同上和之前的有些出入就问他怎么临时变卦?

温立不置可否,“我在那边待了三天,积了那么多事也没人替我做不得讨点赔偿?”

勖然听后笑骂句:“德行。”

压了成凯百分之五,不多不少正好卡在对方的关键处,让其不上不下。“这点赔偿”估计会让成凯痛的倒吸一口气,至少得缓个半年多,现在又正值各方春季项目招/标临时改嘴指不定要打乱成凯多少计划。

“人带回来了?”温立抿了口茶。

勖然脸上笑意淡了下来,“嗯,但是小腿受伤现在在市医院里治疗。”

温立淡淡撇眉:“不是说从小跳舞的吗?”

“天灾人祸,这种东西谁能预料的到。”勖然收到宁嫨发过来的信息,眉眼瞬间变得冰冷,眸底一片沉郁。旋即扭头问,“晚上真不去梁博宇那儿?他可说了,要拿出他爹给他埋的‘女儿酿’。”

温立嗤笑,当初梁博宇他妈怀孕的时候他爹心心念念的想要个女儿,还没出生就给他埋了整整一大坛酒想等着以后出嫁了再挖出来喝却不想出来的是一个嗷嗷大哭的混小子索性直接改成等他结婚了当喜酒喝。反正大差不差啥。

“不去了,晚上有点事。”

勖然扬眉,意味不明道:“我听他们说,团建那天你带了家属?”

“暂时还不是。”

遥行下午出外场做个采访,结束后已经是七点半。公交车站离她还有一段距离,为了抄近路她走的一条小道。

黑夜似乎有种特别沉静的力量,风吹动而簌响的树叶沙沙声,隔了一条街热闹的夜市声还有她的走路声都清晰地在耳旁。数百米长的路只有两个道路灯,灯罩上还脏兮兮的布满蜘蛛网使得透出来的光更渺茫,说不害怕是假的遥行尤其怕夜里走这种偏僻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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